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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自由讨论] 多一个人读卡夫卡,世界就多一份清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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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2-1 15:04:35 | 只看该作者 |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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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马尔克斯,年轻时读到卡夫卡的《变形记》,读了第一句,就惊呼,原来小说还可以这样写。
多年后,记者采访时,马尔克斯还直言不讳地说,是卡夫卡使他发现了自己有成为作家的潜能和禀赋。
没有卡夫卡的《变形记》,就没有马尔克斯后来的《百年孤独》。
著名诗人奥登也说:
卡夫卡对我们至关重要,因为他的困境就是现代人的困境。
哲学家波伏娃还说:
其他的作家给我们讲的都是遥远的故事,卡夫卡给我们讲的却是我们自己的故事。
卡夫卡一生,写了很多文字,他用自己的文字,表达了人生的困境,他希望通过文字赎回自己,可直到死,他也没能真正赎回自己。
他一生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,活在父亲权威的统治下,做一个胆小又顺从的儿子,他一直尝试对这个世界妥协、和解,可他自己的灵魂却总是站出来与自己作对。
他一生活得孤独、分裂、痛苦,然而,他的一生,也让我们反思自己的生活,我们所追求的,究竟又多少是我们真正想要的?
答案必然是很少很少,大多数时候,我们被贪恋驱使着,被恐惧驱使着,被欲望鼓动着,在现实世界里追求,到头来看到的,却总是自己的孤独。



01
作家巴尔扎克在自己的手杖上写着:
我在粉碎一切障碍。
他对于生活是具有力量的,可卡夫卡却无力地悲叹:
一切障碍粉碎了我。
1883年7月3日,卡夫卡来到这个世界。
卡夫卡的父亲赫尔曼,利用妻子的嫁妆,开了一个小商店,这个男人无趣又沉闷,身强力壮,却总是情绪紧张,在家里实施着男人的权威,绝对统治着家人。
在父亲面前,卡夫卡像鹌鹑一样,对父亲充满畏惧,他听话、顺从、卑微。
八天后,按照犹太人的宗教法,家人为卡夫卡举行了切割包皮礼。
卡夫卡被绑得不能动弹,只露出阴茎,用一把普普通通的吃鱼用的餐刀似的小刀进行切割。
他出生没多久,母亲就开始到商店去上班,将新生的儿子托付给保姆照顾。
父亲一心渴望成功,母亲也一天到晚都在商店里,小卡夫卡能见到父母的唯一时间,就是中午一起吃饭的半个小时。
长大后,卡夫卡感慨自己的幼年时这样说:
与奶妈、老保姆、刻毒的厨娘、忧伤的女教师在一起厮混。
由于忙着做生意,母亲渐渐失去了个性,放弃了个人要求,因为她压根就没有闲暇的时间。
在卡夫卡幼年时,家里经常搬迁,但搬来搬去,都在商店周围,最后直接紧挨着商店,生活和工作彻底混合在一起。
父亲脾气暴躁,动不动就揍卡夫卡。
有一次,卡夫卡夜里吵着要喝水,遭到厉声喝斥,几番训斥无果,他直接将小卡夫卡从被窝里揪出来,丢到阳台上,关上门。
生活在这样的环境,卡夫卡成了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,构成他生命的两个最重要的东西,就是恐惧和孤独。
他成了一个胆小的孩子,黑眼睛睁得大大的,但看什么都带着畏惧。
胆小又孤独,这就是他的世界。
他想要寻找这样一个地方,即便独自一人,不和任何人说话,也不会感到孤独。
然而,那样的地方,或许只有在头脑的想象里才存在。



02
诗人里尔克有句诗说:
“既然没有胜利可言,那么挺住就意味着一切!”
对于生活,似乎忍受到最后的,都是胜利者。
多年之后,已经靠近死亡,卡夫卡还悲哀地说:
我的一生,是出生前的踌躇。
他慢慢长大,家里不断有孩子出生,然后有些又死去,结果是卡夫卡多了几个妹妹。
他受到的管教越来越多,对父亲的恐惧也越来越深入骨髓。
1888年,卡夫卡到了快要到入学的年纪了,家里雇佣了一个家庭教师,监督孩子们的学习。
在父母看来,孩子应该接受贵族式教育,将来要做一个上等人,他们已经为孩子安排好了人生的路,根本不用问孩子喜欢不喜欢。
1889年9月,卡夫卡成了德语男童学校的一名新生。
这所学校离卡夫卡家有十五分钟的路程,卡夫卡每天由家里的厨娘送去学校,厨娘告诉卡夫卡,要是不听她的话,她就去告诉老师,说卡夫卡在家里是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,这让卡夫卡害怕不已。
那时候,他总怀着对自己臆想的恶劣行为被告发的恐惧走进学校。
重复的威胁,却没有任何解释,让卡夫卡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感到害怕,他一生都害怕礼俗。
礼俗代表权力,谁实施礼俗,谁就不必解释。
在学校里,卡夫卡成绩优秀,是别人家的孩子,他生性谦虚、安静,所以老师都喜欢他。
可是学校的教育,不鼓励个性发展,老师们害怕个性独特的学生,他们喜欢的,都是听话的孩子。
在家里,父母也喜欢听话的孩子,卡夫卡说:
学校抹杀特色,家里也力图抹杀特色。
1893年9月,卡夫卡进了中学,由于入学考试成绩优秀,他可以跳级就读,于是,卡夫卡成了班里最年轻的学生之一。
但他身体瘦弱,老师向父亲建议:
让他读五年级吧,他太弱,这样疲于奔命以后会造成严重后果。
但父亲一心只想着儿子出人头地,根本不管他到底活得好不好。
中学生活,卡夫卡一直活在恐惧之中,他拼命通过各种考试,却又觉得自己像偷窃知识的骗子,他被“规训”着,可他的本性却与此格格不入。
在权威的压力下,卡夫卡只能顺从,他不敢有丝毫反抗,反而努力成为一个好学生,于是,卡夫卡几乎年年都是优秀生。
他对权威充满畏惧,中学生活如同噩梦一样,让他对现实生活更加无力反抗。
他说,畏惧不是好事,但有勇气也不一定好,因为很多有勇气的人都死了,最好是无所畏惧。



03
13岁那年,卡夫卡读到一本书,觉得十分喜欢,他决定,要当一个作家。
于是,除了阅读学校规定的必读书目之外,卡夫卡大量阅读。
“阅读是一所随身携带的避难所”
他驰骋于阅读的想象空间里,如同一场冒险旅行。
1901年,卡夫卡十八岁,高中毕业。
为了庆祝他顺利毕业,父母让他出去旅行,这是卡夫卡第一次出门旅行。
旅行结束后,卡夫卡也进了大学。
原本,他打算学习哲学,但为了方便就业,他决定学习化学,指望毕业后可以拿到一份稳定的工作。
可是,两个星期后,便转入了法律系,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实验。
此后很多年,他都感叹,自己一生都受到未达目的就败下阵这种命运的主宰。
他也学习哲学、艺术史。
然而,此时的卡夫卡,依旧是迷茫的,他不知道未来的方向该如何确定。
他说,只能将精神锯末当养料。
成长是艰难的,现实是强大的。
卡夫卡一直不敢以真实的自我对抗现实,他缩进现实里,只为了看起来比较安全。
他不像别的天才那样特立独行,而是努力遵从权威安排,无力反抗家庭期待,他学习法律,努力通过各种考试。
他也想要寻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。
然而,在对权威的恐惧面前,卡夫卡一味顺从着。
幸好,在大学里,他也认识了很多朋友,找到了人生知己,不然,也太孤独了。
他们一起去听课,一起学习,交流哲学人生。
然而,他依旧感觉自己被孤立着,因为他不敢敞开自己的内心,他坚硬地守着自己,如同刺猬一样,保护自己,将自己活成孤岛,他人难以靠近。



04
1905年,卡夫卡学业已经完成,但为了参加接下来的国家考试,他真是拼了命。
在准备考试的过程中,他发现自己听课学来的知识,缺陷太多,这让他感到悲伤,感到忧愁。
这时候,他甚至绝望得想要自杀。
他想张开双臂,逃离这狭小的房间,但他还是从早学到晚,为了学习,他什么聚会都不参加,就连晚上也不出去。
1906年六月,卡夫卡全票通过考试,拿到了法学博士学位。
毕业后,他开始在地方法院实习。
多年后,回忆起这段往事,他说这是“所谓的混日子时期。”
后来他又说,这是一种告别,告别青年时期的虚假世界。
他走进咖啡馆,阅读文学期刊。
实习期结束后,他进入保险公司就职,成了一名小职员。
此后很长一段时间,他兢兢业业地工作。
但他又意识到,长期坐在办公室工作,神经绷得紧紧的,时间长了,他会受不了的。
为了脱离保险公司工作的束缚,他企图寻求一份新的工作。
后来,他成了国家公务员,在国家劳工工伤保险公司上班。
他的工作内容包括阅读案卷,编制统计表格,和当事人通信,技术标准评定,回信。
1909年9月,卡夫卡升为专业实习者。
1913年升为副秘书。
他勤勤恳恳工作,作为一个小职员而存在着,他厌恶这种程序化的工作,但他将自己的厌恶深深隐藏着,不敢有丝毫表露。
像所有普通人一样,他规规矩矩地遵守着世俗的规矩,守着世俗的权威,做一个听话的儿子,当一个听话的员工,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


05
早在13岁的时候,卡夫卡就进行散文创作。
他与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,虽然他在生活中兢兢业业,但文学是夹缝之中的光,是束缚之中透进来的些许自由。
他会跳进文学,寻求自由。
那对于卡夫卡来说,如同逃离,但逃亡之后,还是要回来,面对生活,面对工作,面对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世界。
他也出去旅行,看世界,他游了东欧和南欧大部分地区,他熟悉了帝国时代的现代大都会。
旅行,对他来说,是一场奇异的观察之旅,他观察着这些陌生的事物,他们以一种极其不合理的姿态横贯世间,一切都像欺骗。
他在文学里闲逛,又是生活敏锐的观察者,他在暗中观察一切,表面上看起来融入世俗,可暗中却在审视这一切。
他写散文,受到称赞,这是他写作天赋的证明。
他没有成为专业作家,但他坚持写日记,记录生活,去思考,去审视。
卡夫卡在日记里说:
改变自己的看法是困难的,如果人们已经全身心感受到这种有益的、愉快的生活的话。
他自己就是这样,他不反抗自己的生活,而是投入其中,偶尔探出头,在头脑里寻找一片广阔的天地。
他从工作和生活的夹缝中爬出来,进行自己的创作,在个人和世界的夹缝里,勃发出一种生命。
他白天工作,晚上写作,还要受父亲权威的统治。
但他也渐渐走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,有了一点名气。
世界很不美好,世道更加艰难,人们很多时候,就生活在现实和梦想的夹缝之中,艰难寻求一种平衡。



06
我始终觉得,每个人都渴望活得更好,渴望能够找到灵魂的伴侣。
卡夫卡也不例外。
三十岁左右的时候,他有一个通信情人,两人以信件作为连接,有了精神上的依托。
但一落到现实,卡夫卡的人生就充满各种问题。
他喜欢弗洛伊德,经常听关于弗洛伊德的报告会:
从弗洛伊德那儿,人们能读到前所未有的东西。
卡夫卡把心理分析,看作是理解现代精神的一个重要贡献,但他不确定,心理分析在医学上的效果。
在生活上,卡夫卡是一个充满问题的矛盾的人,他经常处于半睡半醒之间,这让他觉得讨厌,让他精神不振。
他的夜晚由两部分组成:
一个醒着的,一个失眠的。
他表面平静,内心紧张,所以总是失眠,总是睡不够,他每天下午两点左右下班,回家后就在沙发上和床上躺着,有时候一躺,就是好几个小时,但总是睡不熟。
夜晚,他会坐下来写作。
白天,他是醒着的沉睡。
夜晚,他是清醒的醒着。
他脑海里的那个世界,和现实的世界格格不入,那是不断的寻求和迷茫。
他失眠越严重,让他写作越多产。
白天他的工作是生活,夜晚才是加班写作。
他苦涩地说:
我不能睡觉,只有梦,没有睡眠。
他对周围的人感到痛苦,他们什么也不谈,一味只谈工资标准,谈书信往来,谈结交朋友,谈小费和假钞。
卡夫卡觉得自己,或许也是一个梦。
有一次,卡夫卡下午去拜访朋友,穿过起居室时,惊醒了朋友父亲的睡眠,他一边踮着脚继续行走,一边小声地说:
对不起,请您把我看做一个梦吧。
这真是庄周梦蝶。



07
在现实生活里,他压抑自己。
一如多年前,大人用自己的权威压制他。
而今,他用外在的权威压制生活的自己。
然而在写作中,他充分敞开自己,让内心积累的压抑充分释放,他觉得,写作将他掏空了,让他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吃、喝、做哲学思考、性爱和欣赏音乐。
“我内心有个庞大的世界,不通过文学途径把它引发出来,我就要撕裂了!”
1912年9月,一个星期日晚上很晚的时刻,卡夫卡进入了自己的小说《判决》里。
第二天凌晨,东方泛白,他已经完成了初稿。
这一天,他请了一会儿假,他对上司说:
今天清晨我有点儿头晕,还有点儿发烧,所以我待在家里,但这肯定没什么事,我今天一定会来上班。
生活,又是生活。
生活将他拉进人群,可怕的是他无力反抗,一如今天的很多人,明明讨厌束缚,却也甘愿被束缚。
卡夫卡说:
我必须经常一人独处。我已经做的,仅仅是一种一人独处的成果。
这年十二月,还是星期天。
卡夫卡躺在床上,但久久无法入睡,一篇小说,在脑海中构思完成。
这篇小说,就是《变形记》。
1912年12月24日,他将已经写完的小说念给朋友听,两个星期后,小说完成,格里高尔被那个社会的冷漠和残酷杀害,在这中间,他出差一次,导致写作中断。
写完之后,卡夫卡重新在朋友面前朗读,对于结尾,他并不满意。
朋友恰好就是编辑,听到这个荒诞不经的故事,他将卡夫卡的作品推荐给出版商。
1913年10月,卡夫卡再次朗读了一遍小说,他觉得这篇小说很差劲。
第二年再看,他几乎怀着一种厌恶的心情。
多年后,当我们再读,也是不可置信,觉得荒诞离奇,但那也是现实,人已经异化成怪物。



08
卡夫卡一生没有结婚,但他有过三次不同寻常的订婚。
1914年,卡夫卡遮遮掩掩地向他的通信情人菲莉丝求婚,随后,卡夫卡订婚了。
然而,他对结婚充满怀疑。
订婚让他更加不安,他痛苦,觉得自己进入了某种可怕的环境。
毫无疑问,这次婚姻以失败告终。
卡夫卡亲手毁了这段婚姻,但这其实不是他的问题,而是长期生活和父辈权威下落下的病根。
没有了未婚妻,卡夫卡试图为自己规划未来,他甚至打算辞职不干了,当一个专职作家,他觉得自己终于有坚决改造自己生活的勇气了。
然而,他终究不敢辞职,不敢离开。
这里面,有他父亲的功劳,他一直都是一个惧怕父亲的孩子。
战争爆发后,卡夫卡暂时脱离了父亲的势力范围,这是他第一次离父母比较远。
然而,没有多久,他就回来了。
1914年7月底,他突然灵感爆发,找到了新小说的影子,第二月,他开始写这个故事,取名《诉讼》。
随后一段世间,他沉浸在写作中,通过故事与自己进行了一场漫长的对话,他似乎找到了内心的真实,没有头绪,毫无理由。
小说里,那是一个荒诞故事,小说外,是一片荒诞的人生。



09
1915年,战争还在进行。
此时的卡夫卡,有了当兵的想法,他觉得自己在战争中遭受的最大的痛苦,就是自己没有亲历战争。
而他的大多数朋友,都被应征入伍。
卡夫卡没有被征召入伍,是因为他在保险公司上班,算是公职人员,这个职位对国家而言,还是很重要的。
很长一段时间,卡夫卡都不能好好写作。
从1914年12月起,到1917年1月,卡夫卡也在不断创作,但每部作品都没写完。
这些作品,描述的都是远离真实的荒诞离奇的故事。
卡夫卡的身体,问题也越来越严重,严重的失眠,严重的神经衰弱病痛,始终折磨着他。
1916年,医生建议他做一次电疗,可是卡夫卡对电疗效果表示怀疑,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治疗。
这年八月,医生又建议他,不要抽烟,不要喝酒,不要吃肉。
这对他来说,也是荒诞的。
他终究是渴望家庭生活的,所以频频和姑娘交往。
这年六月。他仔细数了数,发现自夏天以来,他已经和六个姑娘交往过了。
他感叹:
不管怎么头痛、失眠、头发花白、绝望,还是频频和姑娘误入歧途。
低头一数人数,短短几月,竟然多达六人。
他感慨:
我真受不了,要我不为一种情绪驱使,去赞赏一个值得赞赏的女人并且爱她直到赞赏耗尽,这一点我简直难以做到。
1917年春,卡夫卡和菲莉丝感觉彼此之间已经加强了信任,便决定再次结婚。
订婚第二月,卡夫卡身上出现了肺病征兆,他多次咯血,但他没有重视。
8月13日,卡夫卡严重咯血,延续了十分钟,他沉沉睡去,早晨,被子和地毯都被染成了红色。
女佣毫不留情地对卡夫卡预言,他活不长了。
家庭生活,对卡夫卡来说,是沉重的负担,他解除了婚约,再次成为单身汉,成为生活的旁观者,成为自我的观察者。



10
卡夫卡活在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之中。
1918年,卡夫卡写道:
一代一代人的链条不是你的性格之链,而各种关系却是存在的。
他又忧伤地加上一句:
一代一代人像你的生命的各个瞬间那样死去。
他在书信里不断强调家庭,强调对老祖宗的故事和传奇的兴趣。
1920年,他说:
亲戚关系对我来说是重要的。
1919年9月,他再次订婚,并决定十一月举行婚礼。
可是,这段关系还是破裂了,卡夫卡渴望踏入婚姻,却不敢踏入。
家庭,是一切权力的源头。
他是害怕的。
所以,他订婚三次,却又三次解除婚约。
这是矛盾到了极致的人。
1922年,他开始创作小说《城堡》,一些人在寻找一个永远也进不去的城堡,就如同我们渴望却永远无法抵达的精神彼岸。
这个故事里,城堡是存在的,可是那想进入城堡的人,却始终都在外面徘徊,始终无法进入。
他渴望得到救赎,可是却总是生活在混乱里。
他的内心,兵荒马乱。
1922年6月,卡夫卡得到了自己已经从保险公司退休的通知。
他熬出了头,但退休后,收入减少,让他的生活变得比较窘迫,他没法大量旅行,甚至负担不起昂贵的医疗费用。
此后,他还是写作,但没有长篇创作,只是写一些短篇小说,
1924年,他病情恶化。
在死前,他终于意识到:
通过写作我没有把自己赎回,我已经死了一辈子了,如今我将真的死去,我的生活比别人更甜蜜,我的死亡将更可怕。
6月3日,他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他曾对朋友说,他不怕死,只怕痛苦。
但他却痛苦了一辈子。
在生命的最后,卡夫卡写信请求朋友:
我最后的请求,不要阅读就彻底烧毁我的遗稿中的日记、手稿、书信,以及别人和自己的绘画等等。
幸好,朋友“背叛”了卡夫卡的遗嘱,这才为世界文坛留下了这么宝贵的财富。



11
后辈人觉得,卡夫卡是一个没有历史感的幻想者和没有现实感的神秘人物。
他在小说里创造了一个个荒诞不经的世界,可是在现实里,他只是一个连反抗都不敢的小职员。
他害怕自己的父亲,由于生存的恐惧,他一辈子都是小职员,不敢离开,他明明看到了更大的世界,却总是活在自己的那逼仄狭隘的世界里。
他是“永远的儿子。”因为他永远听从父亲,永远不敢反抗权威。
但他没有变得跟那个时代一样,麻木,追求物欲,他用自己的方式,让自己跟从同时代的人里保存了自己的个性。
这一点,对消灭个性的现代社会而言,至关重要。
文|不有趣灵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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